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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报恩
姜夫人傻了眼，方才那一幕让她胆战心惊，她连忙过去抱住儿子的手劝说起来：“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夫妻之间，动再大的肝火也不能动手啊！”
姜离看向姜夫人，双目通红。
“母亲，儿子被您害的好苦！”
姜夫人愣住了，姜离继续说着：“您还记不记得，当初您让我娶苏晴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
姜夫人支支吾吾说不真切，“娘确实说过，会把婵儿许给你做侧室，另选族中女子送入宫中，可是……”
姜离哑然失笑：“可是什么？我被您骗了整整三年啊！”
姜夫人无可奈何道：“儿啊，母亲也是为你好啊，你可知娶了婵儿的后果会是如何，你将来是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的，婵儿是母亲的继女，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啊，你不该肖想的，你若是娶了她，难道就不怕今后被人指指点点吗？”
“晴儿才是适合你的女子，将来你继承了你爹的节度使之位，苏家就是你最有力的后盾，娘和晴儿虽都是苏家的人，但我们都是一心一意为了你啊。”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儿啊，我希望你能懂母亲的苦心，答应我，别再跟晴儿置气了，好吗？你们两个这样，母亲夹在中间，是最为难的呀。”
姜夫人说了这一车子掏心肺腑的话后，姜离却突然爆发出一阵仰天大笑。
半晌后，他收敛了面上的悲戚，换上了凌厉之色。
点将台下，一声又一声的闷棍砸击背脊声，清晰可闻。
无声的泪流满面。
姜夫人：“晴儿，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一时的气话，当不得真的的。”
不顾姜夫人在身后几近抓狂的呼喊。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
青州军营。
夜已深了，营地各处点燃了火把，将四处照亮。
姜离像是变了一个人，昔日的孝顺礼义全然不见，他满身锋芒。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从这个素来至纯至孝的儿子口中说出来，让姜夫人浑身颤唞，不敢置信。
“哈哈哈哈哈……”
他抬眸，目光锐利地盯住苏晴，语气沉沉：“至于你，将来婵儿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定会让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回来，你这孽障，快回来！”
他笑得凄然，眼中含泪，眼眶赤红一片。
可说话间，苏晴却再也站立不住，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姜夫人只好转过身去安慰立在那儿的苏晴，苏晴惊惧过度，再加气急攻心，早已面无血色。
姜离自顾自说着，状似疯魔一般，“听说她失忆了，也不知道眼下`身陷深宫，会有多害怕无助，孩儿发誓，就算穷尽此生之力，也要把婵儿救回来。”
姜夫人看着姜离离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转瞬间人已转出厅堂不见了踪影。
“你，你敢！”
“母亲放心，孩儿明日便休书一封，断绝与此女的关系，今后绝不会再让您为难。”
“我为何不敢？对了，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婵儿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让你们失望了。”
姜离跪在地上，脱去了上衣领罚，簇簇火光下，露出古铜色宽阔的胸襟以及沟壑深深的腹肌来，后背肩胛骨处贲张肌肉在棍棒之下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岿然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他擅自带兵前去截人一事，姜茂很是生气，当众罚了他四十军棍。
四十棍下来，整个后背都浸染了鲜血，
他手下的副将连成赶紧来扶他，替他披上外衣，关心道：“少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
连成皱眉叹气：“少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
姜离却道：“这点苦跟她相比，算不得什么。”
连成不解：“少将军，您在说什么呀。”
姜离岔开话题：“不说了，连成，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做。”
连成听说有正事，一改面色，在他身前抱拳作揖，肃然道：“将军请吩咐。”
姜离循循道：“如今，江南水患，西南旱灾，四境动荡，战事频发。正是风云变幻之际，本帅想命你下到青州、乃至周边几个州的县乡征兵，以扩充我们黑骑营的势力。”
“将军是想就此起势？”
姜离目光深深：“此时不起，更待何时，先发才能制人，若是等到各州豪强揭竿四起，那便只有唯命是从的份了。”
“此计甚妙，只是属下担心节度使大人会不会……”
“放心，父亲那头，我自然有法子去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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