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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3056天
梁暮坚持要坐卧铺返回古城。
火车晃晃悠悠,
张晨星靠在窗棂上，眼睛快要睁不开，头一点一点。坐在她对面的梁暮看她这样,
笑了。
张晨星睁开眼看着梁暮。
“旅途这么长,
你就准备坐着吗？那卧铺白买了？”
“我不同意买卧铺。”
“但是已经买了。你不睡它也在那。”
张晨星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躺下去睡了。
梁暮和衣在她对面,
看她睡得很沉。经历了长途跋涉和高压的人，睡觉的时候却意外平静,
没有想象中的皱眉苦恼。
他的心放下了，也在火车上补眠,
这一睡睡到傍晚,
车程睡去一半。窗外景色已十分柔和，睁眼时发现张晨星已经醒了。
梁暮扯了扯衣领故意吓张晨星：“这酒后劲挺大。待会儿我如果犯混蛋，你怪酒就行。”
张晨星偏着头躲开，认真喝酸奶。
“暂时不走。”
“这趟车的餐车可以单点炒菜你知道吗？”
两个人经历了一场共患难，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但梁暮说不清。如果真的要找出点什么，大概是张晨星对他的态度比从前好了些。
“可以吃泡面。”
梁暮点了三个菜，破天荒要了一听冰啤酒,
跟张晨星坐在窗边吃饭。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
没想到第一顿单独吃的饭竟然是在火车上。火车不知驶过哪个城镇,
亮起夜晚的灯。
话是这样说，可当他们回到软卧车厢，两个上铺下车了，门一拉，就他们两个人，就显出了逼仄。
“这么聊吧。”
“你坐一整夜吗？”梁暮问她。
“好的。”张晨星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站起身，与梁暮擦身而过。张晨星第一次发现梁暮竟然这么高，而她的身形太过细瘦，被他身影牢牢罩着。
“饭量不小啊。”梁暮笑她，又为她买了罐酸奶：“回去之后什么打算？还走吗？”
“你进来咱们聊聊《清衣巷志》。”
“既然不走，你帮我个忙行吗？”
张晨星看了梁暮半天，竟然叹了口气：“你每次选的题材，都是不会火的。”
“别人会以为你喝多了。”张晨星说。
梁暮喝酒过脸，一听啤酒脸就通红，像个关公。
“我在筹备拍新的纪录片。”梁暮对张晨星说：“需要你帮我做幕后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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