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剑是杀器，不是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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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金石相击的脆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那把摧毁一切的剑，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骤然停滞。

紧接着，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以姜陌的指尖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剑身周围原本耀眼夺目，不可一世的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接触点开始，寸寸崩解，瓦解，消散于无形！

白胤引以为傲，倾尽全力，志在必得的一剑，在姜陌这根看似普通的手指面前，脆弱得如同泡沫，一触即溃，不堪一击！

无形的冲击波，以指尖为源点，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周围的空气都挤压得扭曲变形！

白胤首当其冲，他只感到一股无法形容，无法抵抗的恐怖力量，从剑身之上汹涌而来！

仿佛一座山岳，瞬间压在他的身上，碾碎他的骄傲，击溃他的自信，震荡他的五脏六腑！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他坚不可摧的肉身，他坚韧不拔的意志，在这股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可笑！

他竭尽全力，催动全身的灵力，想要稳住身形，想要控制剑势，想要反抗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他听到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经脉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五脏六腑更是如同翻江倒海，几乎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他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长剑，但就连剑身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几乎要脱手飞出。

原本还气势汹汹，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准备将姜陌一剑斩杀的白胤，此刻却僵在了原地。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憋得通红，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白胤双目圆睁，用尽全力，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到底...”

他甚至都不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因为那磅礴的力道让他难以开口！

下一秒，白胤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引以为傲的下品法器正在哀鸣，剑尖抵着的那根手指前方，虚空泛起水波状的涟漪！

“不可能...”白胤喉间涌上腥甜，虎口崩裂的血珠尚未落地就被剑气蒸发。

他疯狂催动丹田金丹，却发现灵力如泥牛入海。

更可怕的是对方指尖传来的不是刚猛劲气，而是某种吞噬天地的虚无。

姜陌忽然勾起唇角。

这个笑容让白胤想起幼时随着阁主去葬龙渊见过的上古凶兽，那是猎食者看着爪下猎物徒劳挣扎时的玩味。

他当然不会告诉白胤，自己如今的肉身强度，可是经过大品天仙诀淬炼出来的。

大品天仙诀，那可是最顶尖的炼体功法，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一旦炼成，肉身成圣，金刚不坏，万劫不灭！

姜陌虽然才刚刚突破到元婴期，大品天仙诀也只是初窥门径，但他的肉身强度，也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阶修士，甚至可以媲美元婴后期的体修！

区区一个金丹中期的白胤，就算拿着一把下品法器，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这一指，以点破面，以力破力，直接将白胤的剑势彻底瓦解！

“剑不是这么用的。”

随着这声轻叹，白胤的剑身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白胤想要撤剑却已来不及，某种超越他理解的力量顺着剑脉逆流而上，所过之处经脉尽碎。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价值连城的下品法器，竟在众目睽睽下化作漫天晶粉！

白胤虎口迸裂，整条右臂诡异地扭曲成麻花状。

喉咙里涌上的腥甜终于压制不住。

“噗！”

血雾从白胤七窍喷涌而出，将他雪白的衣襟染成刺目的红。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道剑气倒卷而回，天剑阁首席弟子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接连撞碎七根石柱才堪堪停下。

一片死寂中，白胤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右臂软绵绵垂着——方才接触的瞬间，整条手臂的骨头已然粉碎！

“聒噪。”

姜陌甩了甩手指，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瘫坐在地的对手。

“剑是杀器，不是杂耍。”

人群一片死寂。

偌大的阙海坊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不少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