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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错愕地呆住,下意识地问:“是因为我看到你穿——”
不二黑着脸打断他:“对!”
越前立刻浮现出一脸的不服气,试图争辩:“但是不二前辈——”
迹部黑着脸打断他:“你还真信了吗?!”
越前懵了:“诶?”
看到他像一只羔羊一样茫然,不二才稍稍满意,哼了一声才淡淡地说:“越前,现在还不到时候。”
越前皱眉道:“为什么说还不到时候?我已经等了三年了,还不够耐心吗?天衣无缝也打开了,人生的重要选择也已经坚定地做好了——为什么还不到时候呢!你突然就这么退役了,再不比完这场比赛——”
但他越来越激动的声音在不二安静的注视下逐渐变小,止住。
不二微微一笑,起身过去拍了拍越前肩膀,给他递了一杯水:“你在急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比赛,越前,和我退役不退役没有关系,你知道的。”
越前愣愣地接过水杯,哑口无言。他的心态被不二一语点破——急。
看到不二拿了一个又一个冠军,年纪轻轻橘拿了年度金满贯,本来追不上他的危机感就已经很重了,不二一退役,越前就更坐不住了,这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在不二职业生涯内击败他。所以他才会急吼吼地停了训练飞回日本,不管龙雅跳着脚要打他一顿的死亡威胁……
明明都是差不多起点的人,为什么不二前辈忽然就走得这么远、远得背影都看不到了呢?
他怕来晚了,那个原本和他一起在青学优哉游哉校内训练的不二前辈就消失了。
迹部倚在沙发上傲慢地说:“喂小子,你最好清楚:我们有自己的人生要过,青学的时代已经早就过去了!”
越前瞳孔一凝——
不二目光有些不忍,但并没有否认,而是默认了迹部的话。
青春学园:手冢国光,不二周助,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乾贞治,河村隆,海堂熏,桃城武,越前龙马。
梦之队早——就散了,分崩离析。
大小支柱看起来不一样,性格深处有些东西却出奇地一致:都是这么固执。
甚至越前比手冢还要固执。时隔三年,连手冢都已经走出了青学的记忆(里面可还有他初恋呢),可越前死死地抓着这段时光就是不愿意放手。
那的确是他最美好的一部分记忆……可是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三年了。
继承寿司店的河村,考入医学院的大石,德国走职网的手冢,去做偶像的菊丸,被迹部拐走的不二……连越前自己都走了,去美国。
可他却仍然像小孩子一样,攥着心爱的玩具不肯放手,一有机会就期盼着重温青学的时光,固执地停留在过去和这些人相处的模式,好像这样就能一直延续下去,好像完成了那场没打完的比赛,他和不二还能回到当初下起雨的校内网球场。
别人走的时候,越前一个也没拦过,什么也不说,没人知道,其实每走一个人他都很难过。
迹部话说得太直接,但他没说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他们能够有重合的一年是幸运,也是缘分。
过了那一年,大家都要走各自的路。
再急也没有用,他也要走自己的路,也会越走越远。
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那天之后,越前再也没有提起过thesaikaguthree.
即使同在职网的手冢,也并不完全和越前在同一条路上的。
从来就不会有thesaikaguthree。
不二看着越前的神色变幻,知道他想通了,微笑着说:“去吧,好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雨中的比赛我不会忘,在合适的时机,我们会完成它。”
越前眼中带上淡淡的哀伤,不放弃地问:“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
不二笑起来,温柔地说:“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他这样说,越前也知道不会再问出更多了,只好放弃。
不二将他妥善地送上迹部安排的车,目送着豪车载着少年疾驰而去,一时感怀不已。
等车没影了,不二才回头,然后就笑了出来:迹部一脸气哼哼的样子,像争宠失败的小孩。
不二失笑道:“小景……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和越前友好相处啊?他只是个小孩子,干嘛总和他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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