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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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玄清山巅，青瓦飞檐的观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十八岁的林羽负手而立，望着山脚下绵延的公路如银蛇般蜿蜒，目中泛起一丝困惑——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整的人工痕迹，与山林间自然生长的脉络截然不同。

“羽儿，该下山了。”

玄清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袍老者负着一柄木剑，霜白的长须垂至胸前，眼底却含着几分笑意。林羽转身抱拳，袖摆间带起清冽的山风：“师父，弟子已到大宗师后期，为何非得去那……红尘中历练？”

“大道三千，修的是天地造化，更是人心万象。”玄清子抬手，指尖划过虚空，一幅光影画卷浮现，只见钢筋水泥的城市中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你精通玄学丹术，却从未见过凡人如何在七情六欲中挣扎求存。红尘十八劫，劫劫皆心劫，需以善念为舟，智慧为桨。”

林羽低头看了眼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这是他从小佩戴的本命法器，此刻指针正微微震颤，指向山外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药庐救起的那只受伤山雀，当时它羽翼染血，如今早已在山林间自在飞翔——或许，自己也该离开这庇护了十八年的山门，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弟子明白。”他郑重叩首，再抬头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毅。

玄清子抬手，将一个黑色布包递给弟子：“里面是凡人的身份证明、银行卡，还有一部‘手机’，你师娘特意让我教你用。记住，下山后莫要轻易显露修为，遇事多思三分。”

布包触手温热，林羽忽然想起师娘总说他“单纯如白纸”，此刻握着这充满现代气息的物件，心中竟生出一丝忐忑。他正要开口，玄清子却已转身，青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去吧，江城有你该遇的缘法。待十八劫满，为师自会在这山巅等你。”

江城国际机场外，林羽望着眼前玻璃幕墙反射的刺眼阳光，下意识眯起眼。他穿着朴素的青布长衫，背着半旧的布包，在西装革履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腰间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直指前方——那里，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子正扶着行李箱踉跄后退，高跟鞋卡在地砖缝隙里，险些摔倒。

“小心！”林羽本能地伸手，袖中真气微吐，托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温软的触感传来，他耳尖发烫，慌忙松手，后退半步：“姑娘，可曾受伤？”

女子站稳后转身，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双惊讶的凤眼。她胸前的工牌写着“华氏集团”，正是江城首屈一指的企业：“多谢你……先生，你穿得这么复古，是cosplay吗？”

“cosplay？”林羽歪头，这个词在玄清门的典籍里从未出现过。他正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喧哗——五六个戴着墨镜的壮汉正拨开人群，向这边快步走来，为首者腰间鼓起，显然藏着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