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门破开,北风和雪花进来,吹散了满室的暖意。
楚照槿躲在被褥里吸了吸鼻子,呢喃道:“蕊絮……去关门啊。”
蕊絮揉了揉眼睛,大喜过望,推了推床上裹成蚕蛹的楚照槿:“夫人,侯爷回来了。”
“谁?侯爷?”楚照槿睡眼惺忪,听得不真切。
被褥被人掀开,楚照槿冷得瑟缩,腕间落下了冰凉的力道,毫不留情拉着她,把她拖到了床下。
后腰被紧紧揽住,楚照槿踉跄着跌进男人的怀里,抱住劲瘦健壮的腰身。
她没穿鞋子,男人的手臂微微收紧,抱起小娘子,让她踩在了自己鞋上。
楚照槿仰头,眸子湿漉漉的,鸦睫上覆着层朦胧的水雾:“夫君?”
庄衍怀的肩上落着层雪,额前的碎发在风雪中打湿,垂在那双充满血丝的凤眸前,眼下浮着疲惫的青黑,下巴上生出了细细密密的胡茬。
他冒着雪赶回来,气息冰冷,渗出丝丝的寒意。
墨瞳幽深,阴沉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楚照槿的眉眼。
他一手揽着楚照槿,想解开身上的披风,指尖触到雪水浸湿的寒凉,顿住,一手抖开床尾搭着的狐裘,在她身上拢好。
楚照槿推开他,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雪:“你不是在汝州吗,隐戈说你还有些时日才回来。”
算算日子,这才过去了一半不到。
庄衍怀垂头捏了捏紧缩的眉心,为了赶路,他跑死了两匹马,多日无眠。
“我若不回来呢?你准备被关在这里多久?”
充满压迫的质问。
楚照槿不喜欢庄衍怀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此刻,她却心头一软,庄衍怀快马加鞭回来,是为了站在她这一边。
“他们说抄完《女诫》就放我出去了。”
“你会听她们的话?”
楚照槿颇为硬气地挑了挑眉,“自然不,本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折不挠,坚如磐石,才不顺他们的意。”
庄衍怀的手搭上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小娘子刚从被褥里出来,周身暖烘烘的,掌心的温暖灌入臂膀,贯穿四肢百骸。
回来的路上,他心里燃着一团怒火,全身的血液却好似是冷的,漫天的冰雪迎面,迷蒙了他的眼睛,把杂乱的思绪凝结。
汝州,盐务,大局,庄衍怀没有功夫去想,尽数抛在身后。
快马在山道间疾驰,缰绳冻在了掌心,脑海里唯一的念想,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回京,看到楚小寻。
如今,如春乍来,冰雪消融。
“做得好。”庄衍怀道。
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有出差错。
楚照槿身形一僵,迎上他柔和倦怠的视线,轻轻嗯了声,敛眸,匆忙避开。
-
厅堂上,庄衍怀一身玄衣肃立,神色冷峻阴戾,面若寒冰。
小孟氏在雪地里拄着拐,由仆妇们搀着进屋,一眼看到地上一剑削烂的铁锁,脸色铁青。
恭靖侯府的眼线传消息回来,说小庄侯成婚第一夜就分了房睡,十分厌弃楚照槿,后来为了避而不见,甚至到了日日不归家的地步,她才敢用这样的法子教训楚照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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