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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茶刚好喷在男扮女装的攘夷志士脸上。
在她的记忆里,会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貌美如花脑子却有洞的桂小太郎,桂君。
现在这么一看,这个攘夷志士的确有一张貌美如花的熟悉面孔。小雅曾想过也许会在下关遇到旧识,但她完全没想到再遇会是在这种乌龙场景下!
不过桂貌似并没有认出小雅。她自忖这三年变化挺大,个头拔高了,脸也长开了,画了舞伎的妆容,对方认不出来也属情理之中。
“鹈野,你这样太失礼了。”
堺屋妈妈嗔怪着,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桂小太郎,让他擦擦脸上混了小雅口水的茶水。
“这位……”堺屋妈妈顿了顿,继续道:“能否先回避一下,我和鹈野有几句话要说。”
桂小太郎扭头看向小雅,目光中有询问之意。
“去我的房间等我吧,表姐。”
小雅重读了“表姐”这个词,意在提醒他别露陷,会客室外面还有不少好奇的学徒在偷听。
堺屋妈妈推开障子门送桂出去,并严厉警告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许偷听。折身回到小雅对面,她神情郑重的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妈妈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小雅歪了歪头,带着几分隐然的无赖,“是一个会给堺屋带来麻烦的人。”
“果然……”堺屋蹙起眉,“这么说,接下来你打算做危险的事了?”
“是。”
“会牵连到堺屋的姐妹们?”
“是。”
“你能不去冒险吗?”
小雅沉默良久,忽然一笑,语气温和,却也斩钉截铁道:“不能。”
她的人生,注定是一次又一次的迎难而上。
堺屋妈妈抿着唇不说话,半晌,坐在榻榻米上的小雅忽然后退几步,整理了一下和服,朝她躬身,“妈妈,我不想连累堺屋,请您……把我开除伎籍吧,如果以后出了事,堺屋也不用为了名义上已被开除的我埋单。”
堺屋妈妈的眼神瞬间锋利,“你其实是想要你的卖身契——”她话才说一半,忽然看到小雅昏黄灯光下泛红的双眸,盈盈泪光似被水煮过一般。
她忽然心软了,话到一半就被自己生生截断。
“妈妈,还记得鹈野刚来到花柳街时曾对您开诚布公吗?我不是被人牙子卖到花柳街的,什么原因您知道。我是一名武家女儿,有自己的原则和志向,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成全我的原则和志向。”
第一步,晓之以理。
“堺屋就像我的家一样,我从前的家已经支离破碎,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坚持,让现在的家也支离破碎。”
第二步,动之以情。
“这三年,妈妈照顾鹈野良多,不到两年就能顺利出道,也多亏妈妈的培养和督促。鹈野无以为报,如果过了这道坎后一切顺利,我愿意无偿留在堺屋为妈妈打工。”
第三步,以退为进。
“我……根本无处可去,只求一个栖身之所。”
第四步,适当示弱。
堺屋妈妈沉默着,她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鹈野……不,井下雅时的场景。
那时的她浑身脏兮兮,和一车同样脏兮兮的小姑娘们挤在一起,挨着牛车压仄的小窗口坐着。车队经过堺屋时,她忽然抬起头的瞬间,堺屋妈妈仿佛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她的眼睛很漂亮,是眼尾上挑的大丹凤,眼神看似温雅,却于不经意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并不盛气凌人,却会让人甘心俯就。她透过窗棂打量着花柳街的一切,迷离眸光中带着一丝笑意,堺屋妈妈却忽然感受到一丝危险。
那目光里,是评估,以及野心。
明明一身狼狈落魄,明明像货物一样被锁在车里等待挑选,她怎么还会拥有这种眼神?
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花柳街也不例外。小雅这种不安分的目光,让堺屋妈妈下意识的绕过她,转而选择其他女孩。而小雅敏锐的发觉了堺屋妈妈的不喜。
堺屋妈妈记得,当初是小雅趁着人牙子去放水的时候,主动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您的置屋,看上去并不是稻荷町最大的。”
女孩从狭窄的窗棂间伸出手,叫住堺屋门前正掸水的下女,拜托她舀出一杓水,自己伸手沾着清洗掉脸上的仆仆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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