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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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来的信息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张清晰的照片，上面的女生脸颊高高肿起，被抓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望向镜头的眼睛惊惧交加，露出来的半身衣服还是李知知亲手给她披上的。
走出派出所之前，还曾忐忑不安地跟她悄悄说：“我就说了蜘蛛咬人，知知，那些人的死都是意外，与你无关的。”
瓶子并不是单纯的安慰李知知，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作奸犯科本来就死有余辜，但这套法则在秦家看来却犹如笑话，秦暮楚还在抢救的时候，李知知和瓶子就已经被秦家的人盯上了。
“交给王飞处理。”莫知言把伤到的地方都仔细涂上药膏，斟酌再三说道：“秦家情况比较复杂，跟你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你去了只会多一个人羊入虎口，救不了她的。”
秦暮楚垂危，秦家必定要找出“罪魁祸首”泄恨，就算秦暮楚真的是被一只蜘蛛害死，但现场还有两个活人毫发无损，无论是怀疑或是迁怒，秦家都不会放过李知知和瓶子。
李知知也明白秦家的意图，但是——“报警的话，瓶子会死的吧？”
她当时答应被咬一口也是为了救人，如果瓶子还是会因为她死掉，那她救人的意义是什么呢？
李知知收拢五指，却被莫知言横插过来的指节强行打开，轻轻一转，被隐藏起来的手心不得不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
“干、干嘛？”李知知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莫知言被她一带，差点一个踉跄扑到李知知身上去。
李知知：“……”
莫知言：“……”
莫知言一米八几的大个还没“享受”过被人一拉就跑的待遇，尤其那个人还是李知知，心中的疑虑加深，他趁着李知知还没反应过来，抓着她可疑的手心仔细看了看。
掌心中间似乎破了一块小小的皮，表面是一块新长出来的嫩肉，这种伤口也就是一张创可贴的事情，但莫知言却想到了一个让他有些心慌的可能。
“怎么弄的？”莫知言的声音有些发涩，这一刻他很希望李知知说些最平常的答案，比如蹭到了，或者不小心扎到之类的。
但同时理智的大脑里闪现的都是李知知徒手敲开了一个后备箱的车盖，对红绿灯精准的预判，以及异于常人的奔跑速度……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爆发出这么强的能力。
就像是……就像是提前燃烧了整个生命力，极速的火光迸发出最绚烂的色彩，然后迅速熄灭，油尽灯枯。
“所以我想问一下遗嘱的事情嘛，”李知知缩回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最好的律师在她身边，这个时候不卖惨更待何时，“莫律师，看在这是最后一次的份上，给个优惠？”
莫知言曾经以为她是怕被秦家找上门才以防万一询问关于遗嘱的事情，但原来并不是。
真相比他想得更加残酷。
李知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莫知言的眼睛却像是一潭深水，表层弥漫的寒气一点一点冻住了她的笑意，李知知抿紧了嘴唇，“瓶子是被我连累的，我不能见死不救，我没什么亲人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喵……”
李知知摸了摸阿喵的爪子，肉垫软乎乎的，睡着的时候耳朵也会抖一抖，不骂人的时候很可爱，骂人的时候，也很可爱。
如果可以，她肯定是愿意自己给阿喵养老的，但现在……李知知只剩下无奈的叹气。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除了输液的点滴声在李知知耳中不断放大，还有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很急促地朝着这边来。
李知知抬头：“有人来了。”
然而处在同一空间的莫知言屏气凝神，却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开会嘛……”
“你打扰的还少了？”
“也没有很多吧~”
田戈懒得再跟方林耍嘴皮子，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发急促。
李知知紧绷的神经一松，莫知言也终于听到了她说的“有人来”的声音，紧接着病房的门被“唰”的一下拉开，田戈扫视了一圈，见李知知活生生地站在那，暗暗松了口气。
“我收到消息，秦暮楚估计要不行了。”田戈这句话是对莫知言说的，然而莫知言丝毫不意外，田戈立刻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也对，都这么长时间了，消息早就该传到莫知言这边了。一想到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她回头瞪了方林一眼，方林假装没看到，越过她去给阿喵看输液情况。
田戈又看到李知知手上大片的膏药，上前一步：“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李知知刚要摇头，莫知言目光沉沉地看过来：“有事，她要尽快做全身检查。”
“不用吧……”
反正查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何必浪费时间。
李知知在被拉到医院之前还想找个同盟战友反抗一下，结果田戈被莫知言三言两语给策反了：“你要死之前想想阿喵！阿喵，知知准备扔下你不管了，你快点骂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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