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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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悄悄的，日光透过窗户的空隙照射、进来，整个室内温暖又明亮。

潼白看着盛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无意识的“嗷唔~”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盛衍。

它的眼睛又圆又大，瞳仁纯黑，看起来纯净极了，给人一副不谙世事的小模样。

盛衍已是习惯了它这副呆萌样，伸出手指落在摊开的兵书右卷那“胜”字的下方。

“这个字可识？”

潼白视线顺势就落在了盛衍的手指上，盛衍的手指修长有型，骨节很是分明，指头圆润指甲透着莹色泽，他不仅人冷淡，就连手指都透着冰凉之意，只有同潼白说话时，才稍稍带了些温和之意。

潼白这胖熊，最是喜欢盯着盛衍看，此时黑啾啾的眼睛落在盛衍的手指上，眼里哪里注意到字的存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光洁的指尖。

盛衍见它视线又偏了，手指敲了敲兵书，潼白这才勉强注意到他手指的那个字。

“嗷唔~”

潼白摇头，它哪里知道那是什么字。

它的反应，倒也在盛衍的意料之中，纵是再聪明有灵气，那也不可能真的像人一般能识文断字，盛衍收回了手，视线重新落在了潼白的脸上，对上它涉世未深的眼睛，他问：“想不想认字？”

潼白眨巴眨巴眼睛，不出声，也不点头，装听不懂。

它在宫里的时候是见过顾箴练字的，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每回练完，顾箴都要同它抱怨许久，胳膊疼，手痛，腰也累一些云云，那般辛苦，它才不要！

盛衍见它那宝石一般的漂亮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也猜测出这胖熊性子懒，铁定是不愿意了，不过它这副模样倒是落在盛衍眼里，只觉好笑。

“我教你识字如何。”

盛衍这话虽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确是陈述，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一个能听懂人话的胖熊，这般聪慧灵气十足，既然也有模有样的学人穿衣打扮，再学认字练字也未尝不可，若是多加教导，简单的识字练字必定不是难事。

难得盛衍如此有耐心，当初顾箴念书时，盛衍也只是冷淡的交代了太傅对其好生教导，未曾上心过。

“我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识字练字。”

“嗷唔！”

好！

潼白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不带一丝犹豫的就点头了。

不就是练字嘛！好看哥哥若是天天都要教它，它就可以每天腻在好看哥哥怀里，纵是练字犹如洪水猛兽，它也不怕！

潼白眼睛好似会说话，盛衍一对上它眼睛就知它心中所想，就觉得这胖熊很是有趣。。

盛衍将一旁的宣纸摊开，在四周放上小小的砚块固定好。

“这是宣纸，可以在上面练字。”

潼白凑近，下巴抵在了盛衍的胳膊上，听到他的声音，歪着头，嘴巴一裂笑了起来。

模样甚是呆憨，盛衍的左边胳膊被它那份量不轻的大脑袋压着，瞥了他一眼，见它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脸看。

……这胖熊真是不仅懒，馋，还好美色，它还是头公的。

盛衍不禁有些无奈。

“这是砚。”

盛衍左胳膊被潼白毛绒绒的大脑袋压着，也没抽回，任由它那肉乎乎的下巴垫在上面，右手抬起拿起放置的毛笔，在砚台里面蘸了墨，淡淡的说道：“用这毛笔在这宣纸上，便可以写字。”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像寒潭里的幽泉，动听极了，他说一句，潼白就发出“唔~”的附和声，但潼白的视线就跟粘在了盛衍的脸上。

盛衍背挺的很直，在宣纸上留下了“麒國”二字，盛衍的字苍劲有力，透着凌厉气势。

写完后，将笔搁在砚台，垂眸看潼白，潼白全程一直咧着嘴盯着他笑，额头上那绺卷毛微微翘起，配上它那笑容，模样傻乎乎的，却很是招人喜爱。

盛衍唇角现了一抹很淡的微笑，转瞬即逝，随后又恢复冷冷淡淡的模样。

“一直瞧我，就会写了？”

“唔~”潼白喜滋滋，就觉得盛衍哪哪都好看，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嗷！它甚是喜欢看。

盛衍见它仍是这般，冷淡的眼底都染上一抹无奈之意，抽出被它一直压着的左胳膊，然后手指叩了一下桌上的宣纸。

“坐好，看这。”

潼白见他拉开了距离，只好又凑了上前，挨着他的胳膊，不过眼睛终于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可谓是千辛万苦终于落在了“麒國”二字上。

“这字念qi

”盛衍又道，“这念guo，麒国。”

盛衍的话音刚落，潼白就跟着“嗷唔~”了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响起“麒国”，那声音和从前听到的一样，带着些少年人脆生生的语气。

盛衍心中一动，问：“你这胖熊，可有名字。”

潼白见他又唤自己胖熊，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