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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不是什么妖精，也不是什么怪物，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小蘑菇”说着初一看向了院中的积雪，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对卫飏说；卫飏~你看今天想不想我们遇见那天，你背我回家吧~想到这初一不禁笑了一下。
卫飏看着他微笑的侧脸，揣在兜里的手攥的更用力了，指甲陷进皮肉的痛感好像才能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为什么”
“什么？”
初一扭头看他，眼里还带着丝尚未散去的笑意，就好像每次跟他分享那些不足为奇的小开心时得意的模样。卫飏别扭的别开脸，也看向窗外。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接近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住10多年？还是为什么让他……
“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卫飏听见冷漠的声音从自己口中传来“一株来历不明的植物，还妄想像人一样活着，还恬不知耻寄人篱下，还敢与我称兄道弟”卫飏看着初一茫然的眼睛，还是狠着心说出了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其实，初一想过被发现后会发生的场景，或许会害怕他是什么妖魔鬼，找个道士把他跟白素贞前辈一起压在塔下面。又或者觉得新奇，让他原地变蘑菇，研究研究它究竟是个什么品种。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送他去什么研究所，解刨了送上实验台。
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初一有点难受，他觉得比送去解刨了应该还疼，说不上来，可能是有点心疼。他看见卫飏的手向他伸了过来，没来得及多想，人就已经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两个都愣住了。
卫飏悬在空中的手再次成拳挥向了窗框，而初一尝到了嘴角的咸湿，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可也只是胡乱抹了抹，声音里是微微颤抖的委屈“我没做过坏事”
初一觉得，虽然自己骗了他，虽然有点不要脸的骗吃骗喝这么多年，但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应该罪不至死，至少不应该挨打。“我就只是想有一个人类的身份，想有一个家，想不用像橙子他们那样流浪乞讨，也不用像风雨兰那样被抓去做什么实验……太疼了……我……”可是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根本不受他控制“我其实有点怕疼，我看过王妈做黄焖鸡，她切香菇的时候我看见过……”他只是想起王妈手起刀落的样子就泣不成声。“我没想骗你的……真的，我就只想藏好自己”初一眨巴着眼睛，努力想让视线能清晰一点。可是徒劳无功，他觉得好像很难过，从来没有过的那种。
卫飏死死的咬着下唇，将眼眶差点盈出的东西咽下，手扒着窗框，让自己的情绪不再泄露分毫。可是看着眼前哽咽到通红的小脸，他心里就好像被无数根缠了钢针的细线困绑，疼到不敢呼吸。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舍得让他落一滴泪，不舍得他伤心，不允许他有难过的机会。这是他捧在手里十几年的人啊。
“卫飏，你……你可不可以，别赶我走，我……”说到这初一哭的更伤心了，他突然发现，自己跟本没有和卫飏讲条件的筹码，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卫家给的……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离开卫飏他要去哪呢？他从变成人到现在，每一天都跟卫飏在一起，如今让他去哪里呢……
卫飏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有些无力的吼道“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这种妖怪”说着又闭上眼，强忍着满脑嗡鸣继续说“把所有你碰过的东西都拿走，滚远点，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说罢转身，初一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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