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烟草味

未绪进食的时候看起来慢条斯理但是速度并不慢，将垃圾一一按照类别处理好之后，两人便直奔警视厅的资料库.为两个行走的活地图，有了平面之后他们的脑海自然都是早已模拟好了各个部门的方位和最优路线。

看着资料库的门在感应到通行证里的磁条后缓缓打开，面对着眼前按照年份和类别细细规划好的庞大的资料库，未绪觉得自己双眼一定都是发亮的。一开始，她还有些顾忌着一旁简单翻阅些什么的冲矢昴，到了后来，她就不知不觉间被眼前的案件剖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因此当有人突然从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少女便像一只被吓到了的猫咪，全身的毛都忍不住炸了起来。

如果不是冲矢昴温热的手掌及时捂住了少女即将出口的惊呼，或许安静的档案室将出现有些异常的动静。

“抱歉，吓到你了。”

发现未绪已经注意到是自己之后，冲矢昴迅速收回了手，原本微微扶着少女腰侧替她掌握好平衡的另一只手也悄然收回。

“是我没太注意，抱歉抱歉。”

很清楚是自己造成的动静，未绪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两人都正站在档案架之间狭窄的过道里，头顶并不甚明亮的光照使得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不被打扰的小空间。因为距离不过十几厘米，未绪可以清楚嗅到男人身上清爽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和些微不甚明显的烟草味。

——倒是没怎么看到昴先生抽烟呢。

“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冲矢昴拿出手机把上面显示的时间在未绪面前晃了晃，“我们该出去了。”

“好的。”

一看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未绪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已经在档案室里待了许久，小腿甚至都因为站立产生了酸胀感。只不过看过了不少外界不曾流传的案件资料后，未绪仿佛吸了猫似的兴奋，和冲矢昴一起向搜查一课办公室走去的时候连脚步都无比轻快，身体上的疲惫便也不足为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在搜查一课办公室门口，两人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就碰到正准备出门的佐藤，女警官看到两人并肩进来的时候愣了愣，原本要向外走的步子就这么折了回去。

“来得正好，对四楼的医护人员的笔录都已经整理出来了，五分钟后开会。”

虽然一直没有休息，年轻的女警官看起来精神头格外足，只是眼下还是因为生物钟被打乱起了淡淡的青色。

待搜查一课连同藤井教授一行人都重新聚集在办公室里，佐藤美和子指了指医务人员名单上看起来年龄在四十左右的女性：“小田香惠子，她是整个住院部四楼的护士长，平日里的工就是统一调配病人的药物，根据四楼主管医生小田敏原开具的清单备药。而具体的药物调制和皮下注·射的工就都是交给了由护士长带领的几位年轻护士，她们分别是松下、安藤、远野和日野。”

“通过笔录的交叉比对，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基本上数据激增的去世病患基本上都是在四楼接受治疗，或者是在某一时期在四楼接受过治疗的；而且在这些医护人员内部，他们的关系也非常微妙。”

佐藤看向站在一旁的高木，男人立马领会了对方的意思，接着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四楼内部派系分明，护士长小田是主管医生小田的兄嫂，并且据说他们和院长也有一定的私交，但是具体的关系护士们也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据背景调查我们也没有发现双方之间的明显关联。与关系户小田二人相对的就是四位护士，因为云山医院效益并不算很好，底层医护人员工资并不高，所以内部人员流动性比较大，除护士长小田之外，四位管床护士在云山医院任职时间都是在半年到一年左右。”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和小田护士长关系稍好一些的是半年前入职的护士安藤，而松下因为工原因经常和小田发生冲突，私下里两人也是基本没有交流的。至于剩下来的两位，远野和日野，她们因为在学校进修的时候就是同学，因此关系还算密切，与其他人的相处模式较中立。”

“根据现在的值班排班表和患者死亡时间相比对，我们发现，每一位的值班时间都与病患死亡有重合，也就是说通过时间比对决定嫌疑程度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说着，高木看向了面前正对着白板上的资料若有所思的藤井教授，试探着问道：“请问藤井先生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从逻辑上来看，这个案件外部人员伪装案的可能性并不大，甚至基本上是可以排除掉这一可能了。”

藤井站起身，指了指平面图上设有摄像头的几个位置，“重要的出入口、电梯、配药送药的护士站其实都是有摄像的，唯一的漏洞其实就是配药房与清洁用具储藏室，而配药房是内部医护人员才有开关门的钥匙，从外部带药物进来再在病人打点滴的时候注入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您认为犯人其实是通过点滴装置注入消毒剂实施犯罪的吗？”

千叶举手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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