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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咔嚓……嗞嗞……”
昏暗的车厢内，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周符星正轻手轻脚给玻璃糊上发黄的报纸。
她关了所有的灯，只能摸黑行动。这些旧报纸都是从后备箱箱底无意间让她找到的，她没空细看，只是略略扫了眼版头日期，最早的一份竟然能追溯到旧联邦刚成立的年头。
周符星实在想象不到斑鸠竟然还有收藏报纸的小爱好。
啪嗒一声，胶水不小心被她垂下的胳膊肘打翻，咕噜噜掉进漆黑的座椅下。
后座躺着的人忽然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哼哼。
周符星瞬间绷紧了身体：
“抱歉，我在糊窗户，免得有人偷偷观察我们……你被吵醒了吗？”
她微微往前靠了靠，仔细听了一会儿动静，没听到回应，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斑鸠目前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换成别人早就该下去见孟婆了，这人却硬是靠着钢铁般的身体素质撑了下来，一直坚持到周符星开着车横冲直撞闯过黎明城的关卡。
只不过……她这回睡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些？
周符星加快糊完车窗，整辆皮卡成了一座短暂与世隔绝的小屋。
大功告成，她没时间喘口气，不放心地将手轻轻放到斑鸠的额头上，隔着纱布感受温度。
幸好，没发热，估计是太疲惫了。
“嗞……哗啦啦……嗞嗞嗞……”
恍恍惚惚中，荀梧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额头，触感却很奇怪，像是有什么粗糙的东西隔在中间。
她没当回事，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只是这梦实在太吵了些。
起初还只是轻微的嗡嗡声，不去刻意关注倒也能忽视。但渐渐的，这团奇怪声响愈来愈大，一直在脑子里响个不停，甚至还带着立体回声，就像是有两团电闪雷鸣的乌云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她的脑袋。
荀梧一会儿觉得有小人正躲在她耳朵里发加密电报，一会儿又以为是谁打开了电视机，频道里超大声地播着火星语新闻。
等等，人类什么时候移民火星了？
猛地意识到梦境的不合逻辑，荀梧惊醒。
她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迷茫地望向一片黢黑。
脑袋、脖子还有腰背，哪哪都有一种诡异的发痒发麻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地方似乎还有些湿湿的，很是不舒服。
更糟糕的是，那团杂音还在，这不是梦。
荀梧大脑足足宕机了几分钟，突然在一瞬间恍然大悟。
她比赛时晕倒那一下，真把自己摔成重度伤残啦？
荀梧默默倒吸了口凉气，她下意识想喊万柏的名字，但这里实在是太黑，身下垫着的柔软真皮垫也不大像是医院会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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