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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惹耐叫了人来清理毡包里的狼藉,白兰即现在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摔打。
这是她仅剩的价值,也是霍讷耶对阿惹耐的第一次青眼。
她说的对,他不敢。
尽管想杀白兰即一百遍,但阿惹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女奴被里面的可怕景象吓到,进来便埋头做事,以平常三倍的速度换好了毛毯,清理了一切血迹。
阿惹耐又喊来了巫医,叮嘱他:“这是霍讷耶厌恶的罪人,不必治好,活着就行。”
巫医瞧着她的伤不住地摇头,表示本来就很难治好了。
阿惹耐眼皮一跳。
巫医在塌边坐下,腰间的铜铃随之作响:“普通的药草救不了她的命,要用圣药吊着,外敷内服都用上。且着钩子进得这么深估计已经入肺,就算取出来,也会留下永久的创伤,终生咳疾不说,甚至很难再干重活。”
“暂时活着就可以,”阿惹耐松了口气,打断了他,“何况这个女人,没有以后。”
巫医点点头,摸着自己发白得胡须:“要先取出肉钩,这就需要一夜,我还要一些工具和两个帮手。”
“可以。”
阿惹耐离开之后白兰即才肯放松昏过去,不知道昏睡多久又被痛醒,沾着血肉的铁钩已经取出放置在塌下的漆盘里。
迷迷瞪瞪中一碗碗腥苦的东西被灌下肚,又敷了冰凉的草药,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周围的嘈杂声却忽然大了起来。
“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怎么办?!要不要把二王子叫回来?”是女奴惊慌的声音。
“止不住,血流太多,不行了,看样子是不行了。”
巫医叹息。
很快,阿热耐去而复返。
白兰即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可是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四肢发麻,身体越来越冷。
那人语气又急又怒,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让她清醒。
“你这就熬不住了,想解脱了?还不能够。”
“白兰即,你有资格死吗?”
“你的前半生风光无两,可是如今呢?跟你情谊深厚的太子死了,疼爱你的皇后死了,你被逼成婚,又下嫁和亲,你的仇人明堂高坐,大权在握。白兰即,你甘心吗?”
“最难的那一关都已经过了,霍讷耶没有杀你。既然未死成,就要活下去!你让我帮你,我帮了,现在你也该帮我了。”
阿惹耐的声音追魂夺命般,叫她不得安宁。
白兰即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脸上浮现痛苦之色,她似乎陷入了无尽挣扎。
半年之前,乌赫指明宁和公主和亲的时候,白兰即是朝中带头主战的将军,她知道大军开拔,黄金万两,也知道这是劳民失亲的事情,可她不是什么高洁的君子,她管不了这么多。
乌赫的胃口不能再被喂大,何况她还有那么一点私心。
她希望皇后永远不要伤心。
白兰即想,就算有来日报应,也返在她一人身上,她作下的杀孽自会用这一生来偿还。
她与乌赫周旋几个月,却得知太子谋反的消息,她不顾副将劝阻,挑衅齐格松,冲阵杀将,然后将调兵的虎符一分为二,给了副将之一的许铭和参军龚彰手中,悄然回到了大昭。
可皇后还是死了。
匆匆赶去含宁殿的白兰即与抬着皇后尸身的布架擦身而过。
她并没有见到皇后的最后一面,就于含宁殿外被捕。
后来白兰即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个干净,也只得了下人们的一两句话。
外面的人说,皇后死在御池里,尸身都泡胀了才被人发现,她的肚子里还有个成了型的男胎。
皇后怕影响白兰即征战,瞒着叫人不告诉她,她甚至都不知道娘娘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
那是帝后祈望多年的第一个嫡子。白兰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在心里迁怒太子,为什么不保护好皇后,可是太子也死了。
她选中的太子,松山朗月般的太子,无声无息死在了桉山,以谋反罪处,被射成了刺猬。
而白兰即,外间都以为是她私自回都,被暂时掌政的程恒处罚回府思过,可是程恒却把她转移到行宫幽禁,逼迫她成婚。
一旦她点头,白家部曲改要易主改姓了,非但如此,朝中武将一派将都要倾向程桓,届时至尊位唾手可得。
白兰即不肯松口,僵持了两个月,两个月后,程恒告诉她,她擅自离营之后,本应该退兵的乌赫却重新派来了厄今将军。
那个参军龚彰本来就是程恒侧妃的哥哥,中书令的幼子,专门来拿便宜功名入仕的。皇帝给他爹面子,钦点他的将,除白兰即外身份最高,她才再走时不得已给龚彰一半虎符,郑重请他善待自己的兵。
可龚彰却是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草包,他见大军来犯,吓得从马上摔落,不战而退,白白葬送了隆北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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