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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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容易下山难，光是上山的时候就这么费力，下山的时候长笙决定飞下去。当然并非是用轻功飞下去。自从唐小婉嫁入藏剑山庄之后藏剑弟子对唐门的大小姐都是充满好奇的，当年两人为了真爱亡命天涯的时候，多少唐门弟子找过山庄的麻烦，为了爱情他们也是吃尽了苦头。长笙当年路过金水镇的时候恰巧遇到五庄主和五夫人，力所能及的帮了他们一把，所以比起常人来，长笙和五夫人还是有些话头说的。

这滑翔翼也是五夫人教给长笙的。唐家堡地势偏高，借着风用滑翔翼从堡顶一跃而下可以去到唐家堡任何一处地方。此次出行，长笙自然也是带着滑翔翼的。

等蔺晨冲到亭子里的时候长笙已经飞出去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大风筝在风雪中飘荡。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大风筝，“甚妙！甚妙！”

蔺晨也不是没想过用大风筝下山，只是缺乏实际经验，又总不能为了试验大风筝让人从山上跳下去吧，况且在这风雪大的天里还能稳稳的滑翔，这滑翔翼的做工可见一斑。可惜没早知道，不然怎么软磨硬泡都会让长笙让他看看滑翔翼。

蔺晨虽然错失了滑翔翼不过也不急，反正长笙迟早会再回来的。

“你说，等长笙再长大一点把她放进琅琊榜怎么样？”

蔺晨伸了个懒腰问身边的小侍童。

小侍童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您高兴就好。”

正聚精会神驾驶滑翔翼的长笙不知被人惦记连打三个喷嚏，一时间慌了神，结果就连人带滑翔翼一起栽了下去。好在已经快要降落，长笙即刻松手舍弃滑翔翼提气一跃安全落地……应该算是安全……

如果有人路过定会吓住，连续两日的大雪使得积雪深不可测，长笙一落地立刻陷进了积雪里面，就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她提气往上跃起但又因为没有落脚点又重新回到了积雪里。如此一蹦一跳的露出脑袋倒像是草原里某种啮齿类动物。最后她放弃了，把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没过多久一批黑色的马儿就跑了过来，正是她昨日放走的那匹。长笙抓着马蹄子费力的从积雪里头爬了上去。

那是匹好马，马毛锃亮。全身都是乌黑的但是马蹄子和马尾却是白色的。这匹马还是她两年前和师兄在苍山洱海的时候抓到的。当时它还是个小马崽子，很轻松的就被长笙抓住了。

她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勒马掉头，确实，琅琊榜阁主的费用不低，她身边所有家当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两。她现在得去赚钱才行。

不过大梁的首府是金陵，她去金陵能赚钱的几率还高点，这么想着，长笙夹紧了马肚子，从行李中拿出了一把皇竹草喂马吃下。

“夕暮，我们要快些去金陵了！”

说完她僵绳一勒，一声“驾！”

名叫夕暮的马儿长嘶一声撒腿飞奔起来。

**

长笙从来没来过大梁自然是不知道琅琊阁到底是有多偏僻，她满心以为走两天应该就能到一个城镇了，结果是顶着风雪走了两天却还是渺无人烟。夜晚的时候她就找一个林子或者找一个洞口，再不济哪怕找一块大点的石头下面挖空，只要是能藏身的地方她都钻。只是夕暮没得钻，只能直挺挺的站在洞口替长笙挡风。

从小被藏剑山庄收养的长笙除了练功之外最苦的日子大概就是和师兄去苍云那会儿，雁门关虽然冷了点，不过好歹有屋子住。哪像现在晚上躲在一个废弃的狼窝里头，长笙想想都觉得有点凄惨，掏出一个冻得硬梆梆的馒头将就着啃啃就算过了。

好在第二日风雪停了，天空难得美放了晴。长笙找到一条被冻住的小河凿了个洞用帕子沾了点水擦了擦脸，又往水囊里注满了，准备了一下后就又上路了。长笙按照师兄给她的地图的路线一直往东走，走了两天小路后终于走上官道了。她进入了秦川的驿站，虽然比不上客栈不过好歹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许是她本身就处在一个雌雄莫辩的年龄段，再加上睡了两天狼窝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灰头土脸的，驿站的驿使见她这样以为是个小少年就询问能不能行个方便。说来奇怪，明明是这么偏僻的驿站为什么会满员呢？长笙顺着驿使视线看了过去，对面是个长相凶悍的大男人。

长笙摇了摇头，驿站满员房间不够需要同住是可以理解的，若是女人也就算了，让一个男人与她同屋这像什么话。“我是姑娘家，和男人住在一屋不合适，这有损我的清誉。”

“啊？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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