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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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萧景逸赫然睁大眼睛，瞧向那报信的侍女，而后连连摇头，自我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宠幸……过她，她怎么可能怀有身孕，难不成是宫中有人暗度陈仓？”
太后不语，只是继续看着萧景逸发疯，随后直奔高菲儿寝殿内。
“母后？”霍玲芝瞧着萧景逸神色紧张地转身离开，一时竟也开始有些慌乱。
太后瞧着眼前皆是不争气的人，恨不得自己亲自下场，但也只能出声安慰道：“莫慌！”
萧景逸虽没正眼仔细看过高菲儿的脸，此刻愈发靠近那微微遮住的床榻，他心中莫名有些紧张，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好像确实来过这里。
掀开窗帘，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张原是明艳娇媚的脸上，如今却是满是悲凉痛心。
她仿佛知道萧景逸此刻前来的目的，只是苦笑着。
抬手轻抚着那曾经孕育过一个不知性别的小生命的小腹。
现在的她，对一切都失去兴趣，只是恹恹地开口道：“臣妾知道陛下要问我何时怀上龙子的，臣妾认罪，是那夜太后寿辰，陛下窝靠臣妾肩膀，呢喃着，好久不见，好想我。”
高菲儿有自知之明，知道皇帝口中的“你”并不是指自己，可她那一刻确实心动了。
高菲儿苦笑道，随即侧首看向萧景逸，面对他那诧异的神情，轻声地说出自己最龌龊最大胆的想法：“臣妾不过是想要一个支撑，支撑臣妾在这后宫中守着活寡的支撑，陛下心中有着先皇后，有着许姐姐，唯独装不下第三人。”
面对萧景逸所展现出的恨意，高菲儿顿了顿，道：“陛下不会懂的，臣妾只希望，陛下可以不将此事情牵连至臣妾母家。”
萧景逸听后，眼中的恨意愈发浓厚，脚下一个踉跄，身形颤巍巍的，声音都不加掩饰地带上一丝愤怒：“你自知朕的逆鳞，为何要犯？”
他不懂为何后宫的人争破脑袋，都要往自己身边凑，去觊觎那后位，他想说些狠话，但是瞧着高菲儿轻抚小腹的动作，却止住怒意，从前也有人这般轻抚着小腹，期待过一个小生命的降落。
半晌，萧景逸紧咬牙关，大步离开寝殿，“砰”地一声，门被重重摔关。
高菲儿却听着那关门声，哭得泣不成声，抱起锦被，似是在哭泣那未降世的孩子。
福海一直守在门外，瞧着萧景逸一脸阴沉的快步走出宫殿，就大概猜出事情首尾，只怕是那晚，于是有些畏惧地看向萧景逸的脸色，轻声道：“陛下，高常在那边。”
萧景逸压下心中的怨气，闭眼许久，再次睁开有些泛红的双眼，语气是难以遏制的愠怒之意，道：“拟旨，将高常在升为贵人，赐长辰宫。”
“去吧。”萧景逸原是想回首再看一眼寝殿，可仔细想想，终是没有回首，只是留下一句，“让太医院好生照顾着。”
“娘娘！”刘嬷嬷凑至太后耳边，小声呢喃几句，说完，便躬身到太后身边站立。
霍玲芝抬眼瞧着脸色愈发阴沉的太后，后背又是一阵发凉，膝盖的痛楚愈发难耐，瞧眼下这般情况，只怕是要继续跪上几个时辰。
“起来。”太后道：“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好！”
霍玲芝瞧着远去的太后，坐在贵妃榻上，有些不懂太后话中的意思。
非常好？非常好是什么意思，许今昭不是没有小产吗？
太后神色解气，难不成许今昭还是小产？还是说高菲儿一脚绊倒，直接归西？
许今昭瞧着直冒热气的汤药，紧皱双眉后，猛憋一口气，端起药碗，仰额一口闷后，这才看向一脸被小道消息憋得难受的翠儿，轻笑道：“说罢，何事？”
“瞧你的小脸，憋得通红，还故意拆走王嬷嬷？到底是什么新奇事情？”
年纪尚小的翠儿，心性单纯，最是讨其他侍女欢心，日日都能得到稀罕物件，或是一块酥糖，或是几道糕点。
翠儿左右张望一番，随后凑至许今昭耳边，小声道：“高常在小产了！”
那话语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在许今昭耳边炸开，恨不得将许今昭那半边身子炸麻。
“你说什么？”许今昭看向翠儿，嘴巴一张一合，而自己却半点都听不见，脑中只有那两字“小产”在徘徊。
一向消息灵通的翠儿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听到的消息，余光一瞥，只见许今昭目光呆滞，瞧着远处，于是轻声道：“娘娘！回神！”
翠儿刚想继续喊话，就见许今昭回神，垂首低笑几声。
跟之前或是愤怒，或是悲伤至极的笑声不同，这次笑时，翠儿甚至能感受到许今昭笑声中的愉悦，但其中伴随着苦海挣扎万番后，选择共沉沦那般洒脱之笑。
翠儿见状，率先捂住许今昭仍是发笑的嘴，“嘘”随后又警惕地直起身子，看向四周，低声道：“娘娘，你笑什么？小心隔墙有耳。”
谁知殿内的声音早就惊动殿外的王嬷嬷，翠儿话音刚落，王嬷嬷就推门而入，拿着翠儿故意刁难说的去年旧茶沏泡的茶，入门，随后目光如短刀，落在翠儿那双手上，刺得翠儿当即松手，后退，低头，一番动作，一气呵成。
“翠儿！”
放在往常，许今昭定是要将躲在自己身后的翠儿推至面前，好好瞧着王婆子对翠儿一番教训，可如今的她，却无半点念头。
王婆子瞧着许今昭这般样子，皱眉上前，将她身后的翠儿揪出来，随后急声问道：“你说了些什么？”
翠儿眼瞧情况不妙，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不过是说了些近日的大事情。”说完，翠儿就低头回避王婆子满是探究的眼神，视线随意飘忽。
“大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让你这般抓心挠肝？”王婆子说着，语气中满满的威胁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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