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售货大婶实力抢镜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小助理说，实在要送的话，去小服装店买。

韦晟无法勉强徐煕然，于是两人走出了购物广场，进了街边的一间小服装店。

这还是韦晟第一次踏足这种不入流的小服装店。一进去他就觉得很不习惯，店面这么小，卖的衣服这么俗，质地这么差，售货员这么胖，而且连试衣间都没有。

名牌服装店里的店员都是身材苗条的年轻女性，她们都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殷勤，擅于察颜观色，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都对得起那份高薪。小服装店的中年售货大婶自然不能与她们相比。

售货大婶正坐在收款台后津津有味地磕瓜子，见有客人进门，眼都不抬一下。

徐煕然选了一件标着“特价38”的衬衫，对着镜子比划。

昨天在方老家蹭了两顿，今天中午吃的是邻居胡大妈送的自制三文治，所以他那张宝贵的一百块仍然好好地躺在他的钱包里，没有花出去。

上星期离开家乡的时候，舅舅塞了八百块钱给他，后来被他偷偷放回去了。这钱是收废品为生的舅舅一块一块攒起来的，他实在不忍心要。

当时他想着反正有学长的举荐，应该能进君诚，自己就是个有工的人了，不能再要家里的钱。前天总裁又给他加了薪，在发薪水之前省一点就可以了。懂得如何技巧地省钱，是男性必备的优良传统！

韦晟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衣服，觉得那老土的款式实在令人眼晴痛，便自己挑了一件勉强能入眼的递过去。

徐煕然一看标价——“特价99”。

这下可好，买了之后他就只剩下一块钱了。

“总裁……”他抬头想反对。韦晟黑着脸，以一种“你敢拒绝我就开除你”的表情瞪着他。

徐煕然秒变小老鼠，只得忍悲含泪地拿着那件衬衫去结帐。

“这件衣服我送给你。”

韦晟站在收款台前掏出了皮夹，徐煕然刚想说话，他就警告道：“我从来没有买过价格这么低的衣服，已经够丢脸了，你要是再拒绝，我就……”

他顿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就什么。所幸徐煕然也不敢问他。

售货大婶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瓜子，一双小眼睛溜来溜去：这两个人看样子不是熟人，却一起来买衣服，这个非常年轻的小帅哥叫另一个大帅哥总裁……

胖大婶倏地瞪圆了眼睛——眼前这一幕，不就是电视剧里演过很多次的剧情吗？总裁想要包养清纯美貌的女大学生，于是带她来买衣服……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都是男人啊……哼，真是世风日下。电视上的总裁包养大学生，都是带人家去名牌店，眼前这个总裁可好，就来这么个小服装店，还说什么“没买过价格这么低的衣服”……

“九十九块！”

满怀义愤的胖大婶当场甩脸子给韦晟看，声音又粗又硬。

韦晟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小步——小服装店的店员就是没素质。

他矜持地从皮夹中取出黑卡，夹在两根修长的手指间递给胖大婶。

胖大婶狐疑地瞄了黑卡一眼，没有接。

韦晟：“？”

“我们这里只收现金！”

胖大婶不耐烦地吆喝。

韦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间服装店竟然不能刷卡！这么落后的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为一名霸总，韦晟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用到现金的地方，很多东西都是助理帮他买的，他平常出入的名店店员也都认识他，要么刷卡，要么签字，一月一结。

所以，嗯，此刻他的皮夹里没有一张现钞。

见他僵在那里，售货大婶的鄙夷之色几乎要溢出眼眶——九十九块都掏不出，居然还想学人玩包养！

徐煕然看出了不对，连忙冲上来：“我来付！这是我的衣服，本来就应该我付钱！”

他掏出那个边角磨损得厉害的钱包，取出唯一的一张钞票递给胖大婶。

韦晟的一张俊脸僵得像是刷了好几层浆糊：自己，居然，连这么一件低价货都买不了！

胖大婶拿出一个塑料袋，将衣服装进去，她望了望眉清目秀的徐煕然，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伙子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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